北宋枢密使(宰相)-盛度

盛度(963年~1041年),字公量,祖籍应天府(今河南商丘),铜陵县董店镇人,徙居余杭县。曾祖盛珰入仕吴越,时任钱塘令(盛氏家谱中说余杭令),因此全家徙居余杭,而今瓶窑黄山有盛姓村民20余户100余人,有家谱为证是盛氏后裔。盛度父亲盛豫在吴越国钱俶时任检校太傅,随钱俶献土出使宋朝归来,官至尚书度支郎中。当时人说:“盛太傅无忧色,吾属安矣。”献土归宋,这是吴越国的明智之举,而盛豫在吴越归宋全国统一的历史关键时刻,起了安定地方促进团结的作用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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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度幼小读书,敏而好学,和大多数读书人一样,走的是一条科举入仕的道路。北宋端拱二年(989年),26岁的盛度进士及第,开始步入北宋政坛。历任济阴尉、封丘主簿、光禄寺丞、御史台推勘官、秘书省秘书郎、直史馆、三司户部判官、尚书屯田员外郎等职。时宋辽交战,契丹扰犯大名(今冀、鲁、豫部分地区)时,曾随帝出征至大名(今河北大名东),他数次上疏朝廷,陈述戍边之策。旋奉命出使陕西,勘察疆域,参质汉唐故地,绘成《西域图》,呈献宋真宗。真宗询问西域地理形势,度就详细介绍酒泉、张掖、武威、敦煌、金城(今兰州市)等五郡之东南形势,绘出《河西陇右图》,标明山川、道路、壁垒、区聚,以供备览,且应答咨询如流,真宗称其博学。累擢知制诰、右谏议大夫、翰林学士、史馆修撰、兵部郎中。后几经谪起。寇准罢相后,度以宦官罪,出知光州(今属河南)。乾兴元年(1022)再贬和州(今属安徽)团练副使。天圣初重又起用,复为兵部郎中,迁知筠州、知审刑院、知扬州、加集贤院学士。复为翰林学士,迁给事中。受诏议定流通解池盐法,允许商旅“入钱算盐”。寻进礼部侍郎兼端明殿学士,仁宗召问边备之计,度陈述十条建议。景祐二年(1035)任参知政事,四年知枢密院事。后坐事,罢为尚书左丞,先后知扬州、泰州、应天府(今南京)。宝元二年(1039年)辞官归里。最后以太子少傅致仕。卒后赠太子太傅,谥文肃。

政绩 

◎ 绘《西域图》 

北宋前期,北方契丹骚扰北宋北部边境,盛度屡次上疏议论边事。后来奉旨出使陕西,他实地勘察了边疆的地势,又参考了汉、唐以来的古地图,绘制成了《西域图》献给朝廷,又绘酒泉、张掖等五郡东南山川形势为《河西陇右图》。一次,盛度在宫中便殿向皇帝奏事时,宋真宗问起所上《西域图》一事,盛度趁机向皇帝建议说:“西域的酒泉、张掖、武威、敦煌、金城五郡的东南面,自秦朝以来就开始修筑长城,西起临洮,东至辽碣,绵延万里。历代都有地方官员层层管理和驻军把守,战时烽火相望,这是为形势所迫而采用的抵御之道。唐朝时在边境设置节度使,后以宰相兼领,但因为用人不当,虽然有河山之险而不能坚守,有甲兵之利而不能防御。现在我又重新绘制山川、道路、壁垒、区聚,取名为《河西陇右图》,以供皇上参考。”盛度的话,博得了真宗由衷的称赞,“爱卿真是位博学之士啊!” 从这件事中,可以看出,盛度对历代边疆的防务都有研究,而且不乏真知灼见,更为可贵的是,盛度具有比较专业的地理学知识,确是位博学多才之士。 

◎ 力主边防 

北宋时期,皇帝为加强中央集权,地方实行分权制,以防止将帅专权。中央禁军的力量得到空前加强,而对边疆的防务却削弱了,所以北宋一朝边患不断。盛度主张重兵镇守边境重地,可谓切中时弊。宋仁宗时,盛度又以边事十条,上书朝廷,议论得当,得到皇帝的赞赏。至于多少为朝廷所采用暂且不论,但两朝皇帝都视为股肱之臣,则是不假。 

◎ 改革盐法 

盛度担任给事中时,受诏与御史中丞王随议定流通解池盐法,也就是改革盐法。 

  宋代的商业繁荣,商税成为政府重要财源之一。政府为了搜括更多的钱财,对盐、茶、酒等实行专卖,即由官府控制这些物品的生产并垄断销售。盐是人民日常必不可缺的生活资料,也是北宋政府控制最严的专卖品。北宋自统一以来,为使“天下盐利皆归县官”,特别“重私贩之禁”。食盐专卖造成流通不畅、盐价高、盐质低的恶果,人民深受其害,甚至出现河北地区“以盐比药”、江西地区“人苦淡食”的情况,政府的收入也减少。 

  天圣八年,有人上书:“县官禁盐,得利微而为害博,两池积盐为阜,其上生木合抱,数莫可较。宜听通商,平估以售,可以宽民力。”指出了政府禁止食盐流通得利少而为害大的弊端,两池累积的盐堆成了山,以至于上面长出了合抱粗的树木,可是食盐流通阻遏,运不出来,建议政府开放盐禁。于是宋仁宗诏见翰林学士盛度、御史中丞王随议更其制度。盛度经过仔细的调查研究,给皇帝上书,指出允许民间经营盐业的五大好处,“方禁商时,伐木造船辇运,兵民不胜疲劳,今去其弊,一利也;陆运既差帖头,又役车户,贫人惧役,连岁逋逃,今悉罢之,二利也;船运有沉溺之患,纲吏侵盗,杂以泥沙硝石,其味苦恶,疾生重膇,今皆得食真盐,三利也;钱币,国之货泉。欲使通流,富家多藏镪不出,民用益蹙,今岁得商人出缗钱六十余万助经费,四利也;岁减盐官、兵卒、畦夫佣作之给,五利也。”当年十月,皇帝下诏“罢三京、二十八州军榷法,听商人入钱若金银京师榷货务,受盐两池。” 盛度改革盐法,其实质就是“听商旅入钱算盐”(即“通商”),也就是允许商人将钱财或刍粟运缴京师或边地,然后在官府指定的地区取盐销售。这种办法虽然也对民间经商进行限制,但它从根本上改变了政府对食盐的垄断和专卖,利用了民间资本,减轻了政府的负担,促进了食盐的流通,也有利于人民的生活。此法行之一年,国家税收增加了十五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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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作 

盛度好学,以清廉闻名,家居罗列图籍,入门满门皆书。每外出回归,每当公事闲暇,即埋头读书,手不释卷。敏于为文,曾奉诏与李宗谔等一起编纂《续通典》、《文苑英华》。又收集皇帝日常文书和群臣奏章,编著成《愚谷集》、《银台集》、《中书集》、《枢中集》和《中书制集》、《翰林制集》、《沿韦制置敕》、《庸调租赋》等。


评价 

盛度为官清廉。宋人笔记小说中也有说盛度的,《青箱杂记》中说他为翰林学士时有个下属孙忭召试馆职,给盛度送礼,盛度大怒:“凡送礼的人都是歪门邪道。”呵责再三,孙忭惶然失措而退。但在考试后,盛度见孙的文章不错,擢为三等上,不埋没人才,可见盛度的公正。史书上还记载,盛度对贫穷之人多有施舍,而对送礼行贿者则绳之以法。“所至,下贫无赖,多所纵舍;稍有赀者,一切绳之以法”。 

金无足赤,人无完人,盛度也一样,《宋史》盛度传中对他的为人也有微词,说他“性格猜险,虽平居同僚不敢易语。可见他是个性格乖僻,肚里做文章,不大好打交道的人。事实也是如此,仁宗朝时,王曾与吕夷简同为相,他与宋绶、蔡齐同为参知政事,王与齐要好,吕与绶相善,惟他与四人都疏远。因政见不合,二相都求辞职。仁宗问盛度何人可继为相,盛度知道仁宗最忌官员结党,就说:“二人腹心之事,臣亦不能知,但陛下各询以谁可为代者,即其请可察矣。”意思是说,这两人心中的事我不得而知,陛下可分开问二人何人可代,就明白了。果然,仁宗问王曾,王曾荐蔡齐;问吕夷简,夷简荐宋绶。仁宗怒了,四人都贬,只留了一个盛度,盛度终于爬到了枢密使(宰相)的高位。从这件事看,盛度确是“猜险”,可算是一个官场上玩得转的人。

人物轶事

盛度登第,其父喜甚,解颐而卒。齐东野语 又岐县樊纪登第,其父亦以喜脱颐,有声如破瓮。

盛文肃撰□文节神道碑,石参政急问曰:“谁撰?”盛对曰:“度撰。”满堂大笑。湘山野录

盛文肃丰肥。一日自殿前趋出,宰相在后,盛初不知。忽见,急欲趋避,行百余步,乃得直舍,隐于其间。石学士见其喘甚,问之,盛告其故。石曰:“相公问否?”盛曰:“不问。”别去十余步,乃悟,骂曰:“奴乃以我为牛。”涑水纪闻

盛文肃丰肌大腹,居马上,前如俯,后如仰,而眉目清秀。东都事略:度肌体丰大,艰起拜。有拜之者,俯伏不能兴,或至诟骂。丁晋公谓疎瘦,面如刻削,二公皆浙人也。梅学士询,好洁衣服,裛以龙麝。其在官舍,每晨起,将视事,必焚香两罏,以公服罩之,撮其袖以出。坐定徐展,浓香郁然满室。有窦元宾者名家子,为馆职,而不事修洁,衣服垢汗,经时未尝沐浴,时人为之语曰:“盛肥丁瘦,梅香窦臭。”归田录 涑水纪闻以窦元宾为孙何,余同。

盛度在翰苑日,昭陵召入草诏,文肃奏曰:“臣体不能伏地,乞赐一平面子。”至则诏已成矣。或曰:“文肃属文思迟,乞平面子,盖亦善用其短也。”曲洧旧闻

盛度以久任泣于上前,遂参知政事。王博文仿度泣,遂自龙图学士为枢密副使。时萧定基为殿中侍御史,有士人匿名以河满子嘲之。一日奏事,上曰:“闻外有河满子。”定基曰:“臣知之。”上令定基自歌于殿,既而贬之。时有语曰:“殿上一声河满子,龙图双泪落君前。”碧云騢 东轩笔录云:天圣间,章仲昌坐讼科场事,其叔郇公奏乞押归本乡,时王宗道为王邸教授最久,而殿中侍御史萧定基有人作河满子以嘲之,龙图阁直学士王博文为三司使,自以久次泣于上前,遂除枢密副使,时人志其事曰:“仲昌故国三千里,宗道深宫二十年。殿院一声河满子,龙图双泪落君前。”涑水纪闻云:章祐四年,锁厅人最盛,是时陈尧佐为宰相,韩亿为枢密副使。既而解牒出,尧佐子博古为解元,亿子孙四人皆无落者。众议喧然,作河满子以嘲之,流闻禁内,殿中侍御史萧定基时掌誊录,因奏事,上问河满子之词,定基因诵之。先是天章阁待制范仲淹,坐言事左迁饶州,王宫待制王宗道,因奏事自陈为王府官二十年不迁,诏改除龙图阁学士。王博文言于上曰:臣老且死,不复得望两府之门。因涕下。上怜之,遂为枢副。当时轻薄者嘲之曰:“天章故国三千里,学士深宫二十年,殿院一声河满子,龙图双泪落君前。”以上三说各异,无从释别,并录之。又事实类苑引东斋记事一条,与东轩笔录略同。

盛文肃公刚蹇性傲而狷急,为内相时,孙忭方召试馆职,以文投之,文肃大怒曰:“投贽皆邪道,非公朝所尚。”呵责再三,孙惶然失措而退。比试学士院,孙夙夜忧其摈落,文肃乃题所试卷为三等上,其公正如此。青箱杂记

盛文肃知扬州时,夏有章授郑州推官,过扬州,文肃骤称其才雅。明日置酒召之,人谓有章曰:“盛公未尝燕过客,其器重者方召一饭。”有章荷其意,为一诗以酬之。至客次,先使持诗入,公得诗,不发封,即还之,使人谢有章曰:“度已衰老无用,此诗不得复见。”有章殊不意,往见通判刁绎,具言所以。绎乃往见文肃曰:“公始待有章甚厚,今乃不读其诗,何也?”公曰:“始见气韵清修,谓必达器。今封诗乃自称新圃田从事。得一幕官,遂尔轻脱。君但观之,必止于此官,志满矣。”未几,卒于京师。(《梦溪笔谈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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